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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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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9章

展覽中心不止來聽演講的二百人。工作人員、其他展館的參觀群眾,統計下來至少四五百人。這些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。

一些清醒的工作人員維持秩序,怎奈人稀力薄,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。這些人搞不懂到底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只盼著相關部門早些過來,控制局面。但是再快,也要等二十幾分鐘吧。所以救援介入的時候,這些人都格外驚訝。這也太快了!

譚寧夾在救護人員中間,被進出的人流沖撞的幾乎站不穩腳跟。因為吵雜的聲音,他聽不到通訊器內的聲音,四下尋找守在會場的司徒,完全找不到半點蹤影。到處都是人,都是哭喊叫嚷,推推搡搡的人。

譚寧擠出人流帶,跑到一輛車內。深深吸了一口氣,繼而冷靜洪亮的聲音,透過通訊器傳進每個人的耳中。

“都給我冷靜下來。會場情況我跟唐隊長負責。葛東明!你立刻帶著所有人離開這裏!司徒、林遙、霍亮、你們再不出來一切都晚了!我們還沒輸,你們甘心陷在這裏讓林岳山逍遙法外嗎?你們必須放下手裏所有問題,立刻出來!

這是司徒第一次聽見譚寧發火。

譚寧緊抓著手裏的通訊器,他的手仍在發抖。他負責外圍的防護監控,所以沒有被催眠。他知道,就算現在沖進去,也抓不住林岳山。況且,他們連林岳山的影子都沒摸著。他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聲音傳達出去。

“我信任你們每個人。別讓林岳山得逞。我求你們行嗎?放下所有事,立刻出來!”

譚寧的吼聲還沒在耳中消失,正門忽然沖進來一百多個穿著作戰服的男人。他們迅速、有效的開始控制混亂的人群,並及時對受了傷的人進行急救。其中一個戴著面罩的男人大喊著:“司徒。誰是司徒?我是翟老的人,這裏有我們,你門快走!”接著,對手下的人下達命令,“嚴守每個出口,防止林岳山藏在人群裏逃出去。”

男人的叫嚷聲在司徒耳中好像一道炸雷,一炸而過,就聽了響兒。讓他集中精神捕捉的,還是譚寧的聲音。

譚寧告訴所有人立刻離開之後,沖進來找辛禹。司徒明白,譚子沒有受到催眠的波及,他去保護辛禹是最合適的。

帶著兩個唐二的下屬急匆匆跑進了展覽中心。這一路,譚寧也掄了拳頭,不論遇到了什麽都不理睬,目標只有一個,保護辛禹安全離開!

房門在被打開的瞬間,感應系統居然毫無反應。因為過於嘈雜的環境,忽略了這一點。腳步還沒站穩,迎面而來的噴霧噴了一臉。眼睛瞬間滾燙起來,疼的站立不穩。不只是他,身邊的兩個人也被噴到。叫罵聲、打鬥聲在譚寧耳邊爆炸開來。

他聽的見,帶來了兩個人已經被打倒,沒了半點聲音。襲擊他們的人抓住了自己的頭發,冰冷的匕首橫在脖子上……

“不要殺他!”辛禹惶急的聲音響起,“我跟你走,不要殺人。”

“師兄還是這麽善良。”

林岳山!

譚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看不到,只能聽。他聽到辛禹的腳步聲靠近了,聽見辛禹說:“如果你殺他們,永遠別想得到密匙。我以蒂爾老師的名譽發誓!”

然後,是林岳山不屑的冷笑聲,“好吧。就當給你一個薄面。斯塔,放開這個人。”

斯塔?不是格蘭嗎?要命了,林岳山身邊有兩個狙擊手!?

譚寧忽然想起溫雨辰說過的情況。那一晚,雨辰聽見一個狙擊手離開,但是沒聽見格蘭的聲音。對,這樣一算,林岳山身邊的確是有兩個人。但是,他只帶了一個在身邊,格蘭呢?那個連雨辰都聽不到的狙擊手在哪裏?

為了不激怒林岳山,譚寧一直很安靜。他聽著辛禹教授被帶走。這一刻,痛恨自己怎麽沒有雨辰那樣超越的聽力。

如果雨辰在,一定能聽出他們逃竄的方向。

譚寧忍著眼睛的劇痛,用通訊器聯系了唐老。這種時候他不敢聯系葛東明。

五分鐘後,司徒一行人狼狽不堪地在東門匯合。

他們相互看著,相互打量著,還在,相互猜疑著。

“夠了!”司徒彥大叫了一聲,“我們都中招了。不要相互埋怨, 必須立刻重新擬定計劃。““還擬定個屁!”司徒爆吼了一聲,“我剛接到唐老的聯系,文堂和翟谷清在地下碰上炸彈出不來了,辛禹教授也被綁了。這種時候還計劃個屁!”

此時抱怨也無濟於補。罵的再怎麽痛快,也改變不了他們出師不利的事實。

“林岳山這手太高明了,我們防不勝防。”田野捂著腦袋說,“但是肯定沒走遠。帶著辛禹一個老人,走不遠。”

對!還有機會。不能就這麽認輸!

眾人重新打起精神。迅速分析林岳山逃竄的方向。展館內部已經被翟老的人控制住了,再加上唐二的人,林岳山想要渾水摸魚幾乎不可能。那麽,他帶著一個狙擊手、辛禹,三個人要怎麽出去?

空中?林遙擡頭看了眼湛藍的天。天上比地面還顯眼,除非林岳山能隱形。那麽,空中、地面都走不通……

“地下!”林遙忽然叫起來,“他走的是地下。”

沒空誇獎林遙的聰明才智了。葛東明立刻聯系組裏的唐朔,要地下下水道圖。

唐朔急的滿頭大汗,調出城市地下圖,急著說:“下水道可以通向大海。組長,我把下水道通路圖發到你們手機裏。”

唐朔打開權限弄到一張最詳細的下水道通路圖,乍一看,頭皮都炸開了!楞楞地盯著電腦屏幕,“這要怎麽找?”

恍惚了一下,唐朔壓制著心底的不安,將圖紙分發到每個人手機裏,順便也給葉慈發了一份。

看到手機圖紙的幾個人跟唐朔一樣,都傻了眼。

田野自語地說:“不可能,就算調動本市所有警力也不可能,太多了,這他媽的太多了!”

與此同時,久未發聲的葉慈聯系了唐老。葉慈說那架直升機只是個幌子,連燃料都沒有。可見,是林岳山故意放下,引開他們的視線。但,凡事都有一利一弊。想要弄來這麽一個大家夥不容易,葉慈的朋友已經查出直升機放置在倉庫裏的時間是三個月前。經手人正是昨晚抓獲的老妖精。

葉慈說:“以林岳山那麽自負的性格來說,他不認為自己會輸,自然就不能提前鋪好逃跑路線。那個嫌疑人知道的不可能太多。既然林岳山沒有事先準備跑路,他現在的計劃就非常倉促。只要司徒能冷靜下來,一定能找到人。”

冷靜?唐老在電話裏跟葉慈說明展覽中心的情況,以及自己的擔憂,“他們現在已經沒了章法。受到那種催眠後,所有人都亂了。雖說現在離開了展覽中心,但還是沒有掌握節奏。我要留在指揮中心走不開,你……”

“我去。”葉慈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“既然他們懷疑林岳山走了地下,我給你一個大概範圍。不會錯的,這一點我有把握。”

常年在底下幹活的葉慈,沒人比他更有經驗。

到了目的地再去提醒司徒估計黃花菜都涼了。葉慈一邊開車一邊給司徒撥打電話。響了好半天司徒才接聽。

這會兒的司徒等人已經奔到會場前面。看著唐二和翟老的人迅速行動起來,將受傷群眾安置的穩穩當當。即便如此,這裏的人數也多達數百。怎麽找林岳山?

焦急之際,葉慈的電話打了過來,劈頭蓋臉把司徒罵了一頓,“你要糊塗到什麽時候?你看不出來?林岳山在跟你們打心理戰!”

“什麽狗屁玩意!”司徒氣的踹了一腳車輪,“你他媽慢點說,我腦子有點亂。”

該死的!葉慈意識到,催眠還沒有完全失效,司徒的水準大打折扣。他急著說:“司徒彥呢?讓他接電話。”

結果,司徒彥直接擺擺手,“我不行了,頭疼耳鳴,心跳……”話都沒說完,哇的一聲嘔吐起來。不只是他,林遙也開始嘔吐。司徒見了也跟著犯惡心,頭發昏。

聽到那邊的情況,葉慈心急火燎,大聲叫著,“司徒,你堅持住!”

司徒一手扶著彎腰嘔吐的林遙,一手拿著電話,強忍著惡心感,“快說,現在就我清醒點。”

“林岳山很自信能贏咱們,不會提前安排逃跑路線。但是翟老抓人太快,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。既然他在展覽中心下了狠手,一點退路沒給自己留,說明他不想繼續待在國內。三天時間,又有通緝令在,他沒那麽大本事搞到一條絕對安全的路線。”

聽葉慈的一番分析,司徒腦子在鈍痛中嗡的一聲!朝著蹲在地上晃腦袋的田野喊,“查客輪!”

田野一邊罵著一邊給唐朔打電話,很快,唐朔給了反饋信息。一個半小時後,聖彼得號客輪開往公海。

葉慈打轉方向盤超過數輛車,緊跟著說:“找距離展覽中心最近的下水道入口,他們肯定沒走多遠。司徒!”葉慈忽然變了口氣,“你不能亂了陣腳。”

“掛了!”司徒終於被葉慈敲開了混沌的腦子,直接掛斷他的電話。

使勁拍了林遙的背,拖著他跟司徒彥快速移動院子一側的噴水池旁。二話不說,三個人一起栽了進去!

霍亮跟葛東明再也忍不住,吐出來的時候也跟著司徒跑向噴水池。

直徑足有四五米的噴水池內被幾個大男人擠的滿滿登登。司徒彥脫掉了防彈衣和T恤,急道:“催眠後遺癥。心跳過速、頭暈惡心、把防彈衣脫了保持呼吸順暢,喝水,越多越好。”

有了司徒彥的指揮,大家都把防彈衣脫下來。林遙更是不管不顧地把腦袋紮進水裏,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。

幾個人同時把腦袋浸在了水裏。冰涼的水好像通過五官瞬間湧進了腦子,清醒的感覺如一把巨錘,敲醒了每個人的神經線!

波蕩起伏的水面忽然躍出幾個打著赤膊的男人,陽光在他們身上灑下一層金燦。結實的胸膛,濕漉漉的黑發,還有一雙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睛!

“都醒了吧?”司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“醒了就繼續吧。”

司徒彥完全沒了以往的風度和教養,甩掉掛在胳膊上的襯衫,大罵林岳山是個狗娘養的!林遙從頭到腳都冒著殺氣,直接抽出配槍打開保險,“走!”

瞄準鏡的鏡像裏是司徒等人急匆匆跳出噴水池的畫面。扣在扳機上的手指動了動,卻因為目標身邊雜人太多一直無從下手。格蘭咂咂舌,譏笑著:“讓你多活一會兒。”

瞄準鏡隨著司徒等人慢慢移動。忽然,格蘭擡起了頭,意識到離開瞄準鏡後肉眼根本看不清遠處的情況,趕緊縮了回去。看著司徒等人越來越接近他保護的目標,頓時裂眥嚼齒!

騰出一只手掏口袋裏的通訊器,還沒拿出來,忽覺身後一陣疾風來襲。本能反應讓他避開了一次攻擊,瞬勢在地上滾了一圈,來不及站穩身子,如暴風雨般的拳頭已經打了過來。

突擊者手腳太快,格蘭根本應接不暇。他狼狽躲閃,抽出手槍,不料,突擊者橫掃一腿,還沒拿穩的手槍成弧線墜落到大廈下面。

“跟灑家鬥快?你他媽的還不夠資格!”廖江雨一身運動裝打扮,赤手空拳,“二逼的玩意兒,讓灑家找了整整四天。來來來,別慫,你慫了灑家就沒得玩了。”

格蘭瞥了眼對面的展覽中心,深知遇上廖江雨很難脫身。

完全不知道廖江雨已經控制住了格蘭,司徒根據葉慈提供的最近一個下水道入口,跑到了展覽中心後院的停車場內。

林岳山這三孫子真會找地方。難怪可以在層層包圍中消無聲息進入展覽中心,原來一直躲在地下!田野和霍亮打開了井蓋,陰冷的氣息頓時湧了上來。幾個人圍在井蓋邊上,相互看了看。

司徒拉了一把林遙,說:“咱倆從來沒這麽狼狽過吧?”

林遙狠狠地吐了口唾沫,“日他娘的!我要把他打成篩子!”

田野也打著赤膊,挽起褲腿,掂量掂量手裏的配槍,“留口氣給我,我要虐死他!”

這裏面只有霍亮始終沒吭聲。他低著頭,握緊手裏的槍,臉色陰冷的讓人膽寒。司徒彥偷偷拉了他一把,在他耳邊說:“被擔心雨辰,我保證他不會有事。”

“你憑什麽?”霍亮口氣平淡,卻掩不住話裏的寒意。

司徒彥偷偷地說:“我給了他一張保命王牌。相信我,論心理戰,林岳山絕對不是我的對手。那三孫子打持久戰行,突擊戰他沒你們想的那麽牛逼。”

霍亮還是冷眼看著司徒彥。用雨辰做誘餌是兩個司徒提出的建議。一個是師傅不敢打、也打不過,你我還不敢打?司徒彥你等著,弄死林岳山我第一個抽你!

昏暗的房間裏,辛禹擔心地看著軟在地上的溫雨辰。這孩子似乎被註射了某種藥物,神志不清,渾身無力。辛禹憤憤地瞪向還在溫雨辰身邊記錄數據的袁博士,“你是他的母親,你怎麽可以這樣做?”

袁博士木然地看了看辛禹,“你也是個學者,難道不想……”

“不想!”辛禹雖然年紀大了,脾氣還是一如當年嫉惡如仇,“如果要犧牲他人的生命,我什麽都不會想!”

“好了師兄,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喜歡說些無聊的事。”林岳山拿著筆記本施施然走到辛禹面前,“試驗體的生命是我們給的,他將為世界作出貢獻。對他來說,這是份殊榮。我的師兄,現在該是你為我們的導師做貢獻的時候了。難道,你忍心讓導師一生的心血被埋沒嗎?”

這個人……不,他根本不是人!想起蒂爾教授的死因,辛禹的心又滴了血。血中攪合著對林岳山卑鄙無恥的憤怒。

對辛禹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憎恨,林岳山不以為意。他把筆記本放在辛禹的腿上,笑道:“來吧,解開它。”

筆記本屏幕上是三維圖。代表著DNA的一、二、三、四級結構圖,緩緩轉動,不斷變化。在旁邊有令人眼花繚亂的古怪字符。這些字符,就是林岳山苦惱了數年都解不開的密碼。

辛禹緊閉上眼,悲憤難抑。

“師兄,我是很卑鄙,這一點我承認。但你是個學者,這種時候我們不該拋開個人恩怨,為了偉大的研究和創舉,做出努力嗎?蒂爾教授的這項研究一旦公布於世,你知道意味著什麽。整個學界,乃至整個人類都將受益。你真的願意看著她老人家的心血付之東流?”

聞言,辛禹諷刺地笑了起來,“林岳山,惡毒的話說的再好聽也是惡毒的。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當年,老師為什麽不給你密匙?你不想明白也沒關系,老師不給你,我也不會給你。隨便你是殺我,還是對我做什麽。”

顯然,林岳山失去了耐心。他的表情冷酷起來,緩緩站起,俯視著辛禹,“我有很多辦法讓你開口。”

辛禹再一次閉上眼睛。悉聽尊便。

林岳山恨惱地咬牙切齒,對著斯塔怒吼了一聲,“殺了溫雨辰!”

“為什麽?”袁博士擡起頭,表情仍舊木然,“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
斯塔不管袁博士說了什麽,他只負責執行林岳山的命令。一把推開了袁博士,槍口頂上了溫雨辰的腦袋。

“林岳山!你瘋了?”辛禹不能不顧溫雨辰的死活,要沖過去保護那可憐的孩子。

林岳山踩住辛禹的大腿,讓他動彈不得,“師兄,溫雨辰跟你無親無故,你們甚至是陌生人。何必為了他跟我動怒?就算我殺了他,你也沒什麽損失,不是嗎?”

“你就是這樣衡量一個人的生命的?”辛禹痛心疾首地仰頭看著林岳山,“他還是個孩子,是你的孩子!”

回答辛禹的,是林岳山無所謂的冷笑。

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辛禹的叫聲,一直緊閉雙眼的溫雨辰緩緩張開了眼睛。模糊的視線,黑洞洞的槍口……還有女人木然的表情。

溫雨辰無力地叫了一聲,“辛老……別,別給他。”不要把密匙給他,絕對不能給!

辛禹看著快昏厥的溫雨辰,心裏翻江倒海。

就在這時,林岳山身上的通話器沙拉一聲,緊跟著是格蘭的叫嚷聲:“快走先生……”一秒鐘的通話戛然而止,接下來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“艹,還他媽的沒死。”

江雨哥!昏昏沈沈的溫雨辰頓時覺得從心裏湧出一股力量!

斯塔聽見了男人的罵聲急迫地問:“林先生,格蘭怎麽會失敗?還有您沒想到的可能性嗎?”

林岳山緊緊皺著眉頭,“廖江雨,這個蠢和尚!走,離開這裏。”說著,收了筆記本,背上包,把辛禹從地上拉起來。另一邊,斯塔也把溫雨辰拉了起來。怎奈溫雨辰一點力氣沒有,站都站不住,斯塔只好收起槍,準備背著溫雨辰。

斯塔的警惕性很高。在背起溫雨辰之前,又搜了一遍身。確定溫雨辰身上沒有任何東西,才把人背起來。

袁博士對情況的變化根本不在意,她的眼裏只有試驗體。拿著記錄儀亦步亦趨地跟在最後,時不時摸摸溫雨辰的脈搏,繼續記錄他身體的變化情況。

林岳山的腳步非常匆忙,他的槍頂著辛禹的背脊。逼迫辛禹走在最前面,很快,他們走出小屋外面狹長陰冷的通道,出現在辛禹面前的是一扇生了銹的鐵門,鐵門一側是亮著的密碼鎖。

林岳山輸入了二十六位密碼,鐵門嘎達一聲,欠開縫隙。他回頭看了眼斯塔,斯塔點點頭,表示可以全速跟上。

當鐵門被緩緩推開,隨著陰冷的風和令人不適的氣味一起進來的,還有嘩嘩的流水聲。昏沈的溫雨辰終於知道自己被帶進了——下水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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